广州侦探公司|我就找个老实人嫁了那感觉爽爆了
时间:2021-06-11

广州侦探公司|我就找个老实人嫁了那感觉爽爆了(下)
见家长、买房、买车,跟老林这样的男人在一起,什么都是按部就班、有条不紊的。

 

我们的婚期很快定了下来,老林很俗套,坚持要给我最盛大、最传统的婚礼,又是订酒店,又是买礼服,就连请柬都坚持手写。他说,人这一生只有一次的仪式,不想令我留有遗憾。

 

只是没想到,就在婚礼前一个月,我遇见了阿康。

 

那天是中秋节,天下着小雨,老林载着我从老家回来,开车经过乡道时,看到有人在急招手,那人的样子很慌张,眼看都快跪下来了,身后似乎还躺着一个人。

 

车开到近前,我才看清那张脸,是阿康!

 

我失声叫道:“停车,快停车!”

 

是阿康的妈妈出事了。娘俩走完亲戚回来,车轮爆胎,失控撞到路边护栏,老人撞破了头,瞬间鲜血如注。阿康打电话给镇医院,医院却说救护车出诊了,一时半会来不了。

 

惊慌之下,阿康顾不了这么多,就想在路边拦车。

 

我只望了一眼满脸是血的阿姨,立即吓得手足无措,站在原地连话都讲不出。老林看出了端倪,二话不说让阿康抱阿姨上车,一路上,车里死寂死寂。

 

我脑袋里一片空白,手脚冰凉冰凉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 

那是我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,那张鲜血模糊的脸,头发是红的,眼皮是红的,鼻梁是红的。

 

红得发黑。

 

阿姨待我很好很好。她给我做过糯米丸子,做过酒酿芋圆,总是笑眯眯地喊我多吃。

 

记得有一回去她家做客,刚好碰上了亲戚来串门,我脸皮薄,站在一旁不敢说话,她温柔地牵过我的手,把我揽到身边,说我是她未过门的儿媳妇。

 

后来我和阿康分手,阿姨给我打过电话,说着说着就哭了:“你们俩孩子,这么多年了,我看着走过来的,怎么就这样了呢?”

 

我不敢想象,记忆中那么温柔的阿姨,就是车后座鲜血淋漓的老人。

 

我浑身禁不住一阵阵颤抖,口舌焦灼,喉头发紧。

 

车终于驶进医院大门,一阵手忙脚乱的喧嚣,我眼睁睁地看着护士用担架把老人推进急诊室,当老林抱住我安慰我说没事了没事了,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,我趴在他的肩膀上,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,嚎啕大哭。

 

 

 

Part.6

 

阿姨抢救回来了。

 

我和老林的婚事却亮起了红灯,他主动提出:“要不,再等等吧!”

 

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样的老林,像一只颓败的公鸡,虽然脸上极力维持着体面,眼神里却尽是失落,连多望一眼都要回避,好像每多看我一眼,他心里的伤口就更深一分。

 

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。

 

他听过我所有的心事,见过我未经修饰的脆弱,也看过我的极度失态和极度恐惧。

 

一切的一切,在他看来,都是我爱阿康的证明。

 

试问,一段长跑八年的初恋,谁不忌惮呢?

 

他见过我为阿康失态焦灼的样子,而遗憾的是,我的失态和焦灼,一次都不曾为了他。

 

为此,他认定,我爱阿康,我还爱着阿康。

 

我试图跟他解释,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,我只是害怕,害怕阿姨在我面前死去。

 

可即便我费尽唇舌,都无法令老林打消疑虑。

 

他不再跟我睡同一张床,他说,或许,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,去认清自己的真心。

 

坦白说,那样的老林真的令我害怕了。

 

那是我第一次为我们的关系而紧张,一直以来,我早习惯了做恋情里肆无忌惮的人,大胆地索取,安心地享有,可当他走进另一扇门,把我锁在门外时,我才陡然地一阵心慌,就像躺在游艇上晒太阳的人,被人猛地推下甲板,海水呛进鼻子里,四周却什么抓不住。

 

我百口莫辩,我不知所措。

 

说起来,这事要谢谢我的阑尾。

 

就在老林跟我冷战的第三天,一场急性阑尾炎差点没要了我的小命,我在厕所里疼晕了过去,老林发现我时,差点错过最佳抢救时间。

 

真是谢天谢地,就这么一场阑尾炎,竟然令一切揭过了。当我再度醒来,老林就差没哭出来了,他紧紧握住我的手,喃喃自语道:“你醒了就好,你醒了就好……”

 

再也没人提及那个名字,婚礼照常进行。

 

后来,老林告诉我,在送我去医院的几分钟里,他想过无数次失去我该怎么办,他自责得快要死掉,他不该跟我斗气,不该令我流泪,他甚至偷偷地向神明发誓,倘使我能平安,他愿意自折十年寿命……

 

 

 

Part.7

 

今天,是我和老林结婚八周年纪念日。

 

八年间,我们育有一儿一女,他成了公司高管,我也做了部门经理。

 

八年间,我们几乎连争吵都没有过,还像热恋时一样,每晚睡前都要亲吻拥抱,中间有那么几年,孩子睡在中间,他就悄悄地趁我喂奶,用脚勾住我的脚背,在被窝里牵我的手。

 

所有人都羡慕我们的婚姻。

 

公司的小年轻都叫他林总,可每到周末的早晨,林总还是会跟我一块儿去买菜。

 

他现在发了点福,看起来更憨了,我偶尔看看他的背影,心头就会一阵柔软:呀,时间过得真快啊,一眨眼,真就快老夫老妻了。

 

假使不出意外,我们还将在一起十八年、二十八年、三十八年……生同衾,死同穴。

 

我如今时常偷偷感激上苍,感激它如此大恩大德,竟在纷乱的红尘中,赐予我一阙无波无澜的光阴。

 

跟老林在一起的每一天,都缱绻得像一副古典山水画。我们一块儿上班,一块儿下班,一起送孩子上下学,一起去小区健身房锻炼,岁月像按了慢进一样,循规蹈矩,按部就班。

 

听说阿康早几年结婚了,朋友把消息告诉我时,除了由衷地祝他幸福,内心竟没有半点起伏。

 

我承认我曾很爱很爱他,可我们每一个人的爱情,都是流动的。

 

缘分尽了,便流走了。

 

旁观者或许会为这爱的生死衰竭而感伤,但是没关系,真的没关系,会流动的东西,就拥有旺盛的生命力。在这里枯竭,在那里重现。此爱和彼此,面孔未必相同,却都冠以爱之名。

 

一个惊艳时光,一个温柔岁月。

 

后来的后来,老林悄悄问过我:“你曾说过,他是你的山呼海啸、皓月星辰,那么我呢,我是什么?”

 

我是这么回答他的:“你是我见过山呼海啸、皓月星辰后,依旧毅然决然爱上的人。”